西藏发生骚乱,在西方媒体上广有报道。中国的媒体也很罕见的没有捂盖子,这是一件颇让人吃惊的事。以往在对待这种事情的时候,官方和媒体的态度基本都是沉默,而不希望积极的去化解。这次不一样,甚至在两会期间还成了热点追踪。温家宝先生也没有拒绝回答何时让记者进入西藏的问题,这都是可贵的进步。
现在我们看到的除了政府的宣讲,就是西方媒体的报道。多年以来,在大陆的人士总以西方新闻媒体为真相,而中国媒体全为假话作为基准假设,实际上这样是正确的么?西方的媒体不尽可信,犹如中国的媒体不尽可信一样,他们都只是提供了事件的一个角度而已,实际的情况,只有当事者心知肚明。双方立场不同,实际上走的很可能是两个不一样的极端。更何况达赖流亡海外近五十年,现今已到高龄,多年海外经营使其在西方人那里拥有很高的威望,甚至有不少追随的西方信徒,1989年还获得政治意味极浓的诺贝尔和平奖。藏人流亡政府在西方也极尽政治游说之能事,甚至有人夸张说某影星是十五世纪达赖的转世。追随者其中不乏政府高官,也不乏当红名星,比如前些天来中国上海演出的冰岛歌手比约克在演唱会当口高呼西藏独立口号即为一例。
今日之事,我既不相信达赖有能力策动全局,也不相信与之完全无关,事实上,多次骚乱都与达赖的演讲有关,这次也并不例外。中国政府此次所指称达赖集团,实质上乃笼统的指整个西藏流亡政府,所以也可以说此外交辞令并无问题。
这都不要紧,重要的问题乃是两个:一是在西藏的骚乱是否使用了武力。而是西藏是否可以独立。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双方使用了武器是一定的事情,尤其不能否认的是,西藏拉萨所谓示威游行者也使用了暴力手段。这和达赖多年宣称的和平建国完全不符。而且这种事无论发生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针对平民的武力袭击都是应该受到谴责的。而且对于袭击平民有致其死亡者必然应受到法律制裁,情况特殊当可立即击毙,这件事在我看来无可厚非,何况西藏一直以佛教作为藏民信仰,此次恐怖暴力实在看不出与佛教有任何的干系。
中国官方在针对西方的英文新华网站也坦诚曾有鸣枪示警,虽然西藏方面不承认这一点,但如果说在当时没有鸣枪,那才是值得怀疑的事情。这件事想来根本不用多加辩解。在明确双方使用暴力的责任之后,还要明白,当时进行武力平暴的是否为中国入藏之汉人军队,还是藏人自己的警察武警。虽然在意识形态上看,这殊无分别,但是对于一向把藏人作为一个团体来看的流亡藏人或者西方人士来讲,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东西方各大国在党派之间都有摩擦,何况西藏弹丸之地,无论是谁,也应该看到西藏内部的纷争。当年指责共产党以军队为暴力基础,使国民政府不能拥有民主立宪之基础的人,也应该同理认为,藏人使用武器来争取,同样也违反人道主义精神,违反民主宪政之精神。同样,倘若是藏人警察开枪,更应与种族无关,相关指责可以停歇了。
当然,此一切理论之基础都建立在西藏是中国不可分割之领土之上的。按照希望西藏独立的人士来看,这就不足为训了。倘若西方也保持西藏一定而且应该独立的态度的话,那么对于中国方面来讲,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更不存在对话的基础。有人以现在用西方标准建立起来的国家分界标准来看待中国的各地分裂状态,指出是有违人类精神云云,纯属大谬。中国为何要沿用这一标准,西方人有何尝绝对使用过这一标准?我不相信倘若印地安人寻求自己的土地,分割大片美国国土并要求独立,美国人可以允许。也不见世界各国在面对中苏之间国界纠纷有过任何可值称道的实质行为。在这几个世纪里,更多的乃是恃强凌弱的大国格局,各自以妥协的标准来对待国际之间的各项纠纷,何尝有过定法呢?何况今日西藏状如此紧张,实可以说与西方主权学说不无关系,为此,应先请西方人士自省己身。
要知西藏虽非我自古以来的领土,但是千年以来,更与完全独立无涉。在长期的时间里,都是中国的附属国,中国古时遵照圣人观念,不以杀人夺地为目标,而以观念作为征服。经过数千年融和乃成今日国土状况,倘若一切犹如西方那样分割,中国恐怕会成为数不胜数之国。我仍以为,既然东西方哲人都思国家终须消亡,那么能看一个地区是否属于一个国家实不重要,而要看有没有可能,怎样的选择当地民众才是幸福的。
现今西藏据有中国八分之一的领土,人口数百余万,而此地域和达赖所要求的西藏仍不相称,他所寻求的大西藏要包括川黔云甘青海部分地方的藏民生活区,还要包括现今印度占领的阿鲁那恰尔邦的藏南地区,等等面积超过西藏现面积的一倍有余。这偌大的地方即使是西藏最盛之时恐怕也没有达到过,何况今日难道仅凭达赖一张嘴数十万流亡藏人就轻易拱手送予?这是决不可能的,印度也不可能做到。此次西藏骚乱之时,唯印度和中国出奇一致,甚至犹有过之,直接逮捕了在达兰萨拉抗议的藏人。邓小平当初和达赖作妥协的时候,也是这一样的话,除了独立,什么都可以谈,独立的事别说我不能允许,无论是谁也不会允许的。我们就确知,在台湾的国民党政府还从未承认西藏属于独立国家,从未承认过麦克马洪线,它所制定的版图至今还有被印度占去的藏南区域。
何况西藏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不说占据雪域高原,在山顶架炮可以打倒中国内地,而且西藏一失,内地几乎无险可守,纵兵可直入中国四川,或攻入黔云,直冲湖广,或攻入甘肃,出天水,或绕过长城,直入腹地。把西藏独立无异于把边境线向内拉伸数千里,完全暴露在印度和苏联眼睛之下。达赖声称西藏可以成为不驻军的和平国,试问这是否可以做到?不要说西藏方面忌惮中印两大国虎视眈眈而要自立军队,即使中国不对西藏进攻,印度是否可以做到?达赖向和印度交好,一百年来,藏人更对印度乃至西方有良好的向往,一旦西藏独立,最大的可能将是成为两头倒的政府,或者对印度示好,对中国大陆构成威胁,或者对中国示好,对印度形成潜在威胁印象。又或者,作为一个在两个大国中间生存的小国,时刻面临被瓜分的可能,这在国际上未尝没有故例。